纽约“绿色化”的成功经验（上）

译自：2013年12月17日【加拿大】道明银行经济分析部（TD Economics）
编译：工业和信息化部国际经济技术合作中心  王叶子
 

摘要

    城市在经济“绿色化”中发挥重要作用；

    市政决策者可制定“自下而上”的环境政策，以满足各个城市及其经济的特殊需要；

    制定有效的环境政策是一门学问，最有效的政策是通过各种手段的有效组合，刺激市场力量去推动经济的“绿色化”；

    环境政策同样能够创造经济效益，美国纽约市就将环境因素整合到了城市发展战略中，形成了环保与经济发展互补的局面。

    经济“绿色化”指的是在推动经济发展的同时，消费者、企业和政府如何改善一个城市的环境质量。本篇文章中，我们将美国纽约市作为一个范例，讨论市政决策者如何通过将环境因素融入城市发展战略，来使一个城市实现经济“绿色化”的。

    经济“绿色化”是一种定义环境和经济之间关系的广泛而全面的方式。我们将经济“绿色化”定义为：“消费者、企业和政府在促进经济增长、多元化和竞争的同时， 努力提高经营效率并减少对环境的影响的一系列行为。” 绿色化进程，是由政府的环境政策、环境和经济效益，以及企业责任等因素共同推动的。

一、“自上而下”和“自下而上”的政策

    制定一种同时有利于环境和经济的政策是充满挑战的。目前，美国联邦和州的立法者都没有制定一种“自下而上”的政策来满足其辖区内企业、市民和消费者不同的特定需求。如果这一类的政策得到有效实施，那么，在解决城市发展中所面临的环境挑战的同时，还能够创造就业、改善居住条件、促进经济增长。

    但是，市政决策者在制定满足市民特定需求的政策时，必须广泛到足以适用整个辖区，又不超过其立法授权的范围。这包括在自来水管理和卫生服务、建筑法规、公共交通、垃圾管理和土地使用方面标准的授权。

    因此，目前很多地方和州政府推行的大多是“自上而下”的政策，即只对最后的结果做出简单概述的政策，而不关注促成这些结果的基本因素。 “自上而下”的政策有其存在的必要性，它是建立环境标准的一种好的方法，比如针对多个行业和辖区设立减排目标或有害物质阈值。

二、纽约市的经验

    最近几年，纽约市在减少经济对环境的影响方面取得了长足进展，目前已成为美国最为绿色的城市之一。这样的成功从很大程度上应归功于强有力的领导和先进的环境政策——不将环境保护视为成本，而将其作为一种机会。

    环境政策被用于帮助解决与城市发展有关的某些大问题，比如城市扩张、失业问题和公共医疗等。通过对纽约环境政策的研究，我们发现，最有效的政策是通过各种手段的有效组合，在解决与城市发展有关问题的同时创造经济效益。

  1、城市扩张

    纽约拥有约840万人口，陆地面积约303平方英里（785平方公里），是北美最大、人口密度最高的城市。纽约的城市扩张在横向上受到了遏制，其五个行政区中的四个都位于岛上。

    这意味着如果这个城市继续扩大，它只能向上生长，而不是向外扩大。商业和居住用地的有限供给和过量需求，使纽约市的不动产价格位列北美之首。

    尽管如此，纽约市中的20%用地还是作为绿色用地，并且75%的纽约市民都住在离公园四分之一公里的范围内。实际上，纽约的绿地比例还远高于北美几个大型城市的平均水平（见表1）。

    尽管纽约的土地具有房地产开发的巨大潜力，但这座城市没有牺牲绿地去换取更多发展。纽约市政府意识到，绿地的潜力不仅仅限于提供美学价值——它能够提供一系列环境、经济和健康效益。纽约市内树木的实物价值超过50亿美元。如果再加上这些树木每年提供的其他效益，那么这些用地作为绿色用地使用的价值，将远高于其潜在的房地产价值。

    基于这些认识，纽约市政府推出了“一百万棵树”（One Million Tree）计划，即在该城市绿地覆盖率较低和儿童患哮喘病入院率较高的地方植树。这些树木不仅能够美化社区，使社区富有活力，还能够改善空气质量、减少入院人数、提高房产价值（见表2）。

    纽约市内的树木，每花费1美金的保养成本，就能够为其所在的街区贡献5.6美元的效益， 平均每年能够提供总计200美元的效益。据估算，纽约 “一百万棵树”计划的经济效益总计超过2亿美元。

表1 纽约和北美平均水平绿地比例及用电数据比较

注：北美平均水平基于北美地区人口在100万以上的9个城市测算而出。
来源：道明银行经济分析部；经济学家智库；纽约电力调度中心（NYISO）；美国统计局；纽约市长办公室。

表2 纽约的街道树木每年创造的效益

来源：纽约市森林资源分析局；道明银行经济分析部

    在适应纽约市各种需求增长趋势的同时，不以牺牲绿地为代价对纽约市政府是一个挑战。纽约市在横向上约束扩张，并努力以创新的方式应用现有的土地，最大限度地发挥这些土地的潜能。

    纽约对从前的工业用地进行再利用，即“污染土地开发”，这不仅能够改善环境质量，还能够刺激经济发展。“绿色房地产认证”（GPCP）项目，对这些再利用的土地是否能够恢复环境质量进行认证。

    该项目还为私人企业提供税收减免，或为非营利机构提供“清洁资金”。在竞争极其激烈的纽约房地产市场中，这种认证机制能够为开发商提供有利的竞争优势，美化他们的社会形象。

    通过“绿色房地产认证”项目，纽约得以实施税收刺激和认证相结合的方式，不仅满足了房地产日益增长的需求，还推动了当地经济的增长，改善了环境质量。

    2、能源：城市用电

    尽管绿色用地的比例很高，纽约市的大部分面积还是作为建筑用地。纽约人一天90%的时间都在室内，这使得建筑用电占该城市能源消耗总量的75%还多。在过去的十年中，纽约市的人均用电量增长了2%，每单位GDP的电力消耗量降低了6%（见表1）。

    这在某种程度上是由于纽约人口密度较高、高层建筑高度集中，能更加有效地节省能源。

    通过绿色建筑计划（GGBP），纽约市正在努力改进新建和现有建筑的能效。该计划对一定规模和面积以上的建筑实施强制性能源审查、能效标记、最低能效标准，并提供改造的指导方针。